转眼间,在外工作两年多了。每每在微信上说,妈,我想回家了。微信那头总闪烁着“春节放假,你就可以回来了”这熟悉的字眼。大学毕业后,我从东北到中原黄河边上开启人生第一次社会之旅。夜深人静时,和母亲微信聊天、视频说话便成了我驱赶孤独岁月的“必修课”。
记得第一次大学放假,我在邮局取回学校寄来的成绩单后,直接递给了房间里整理衣服的母亲,她小心翼翼接过信,并不急着打开看,而是叫我坐在她面前,似是有话要和我说。“我好久没有收到任何书信了。”母亲喃喃地说。我摸不着头脑,表情凝重地问母亲:“妈,怎么了?”。“我的那个年代,没有短讯和微信,寄托亲人间的思念、朋友间友谊,都是靠写信的。”打记事起,母亲总爱给我讲讲七八十年时代过去的那些事,什么“三大件”、“三转一响”……听得我似懂非懂。我点点头说,不就是“写信”么,我读小学的时候,老师就教我们写了的,也没听老师说有啥故事呀……
母亲笑着说:“我上学那时候,没有电话,更别说手机了,我和你姥姥联系全靠书信来往,在学校里有啥事告诉家里就写信,8分钱买一张邮票贴在上面,信封的两端是学校和老家的10多公里的距离,所有的事化成文字跃然纸上。每去公社邮局投递出一封信,心里就多了一份惦念,不知道信什么时候会被送到,你姥姥没有文化,每次寄给我的东西,都叫公社邮局的代办员在上面捎上话,大多都写着‘家里一切都好,不用想家里的事’。每当看到那字眼,我心里也是热乎乎的。”我哈哈笑了起来,“真是家书抵万金啊。”母亲也跟笑了起来。
小时候,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 我在这头, 母亲在那头…我能读懂母亲在当年你来我往的书信中,那淡淡的乡愁。是啊,一封封信,难道不也是蕴藏着那个时代的记忆符号么。
我要上大学离开母亲的那个暑假,妈妈虽然不是什么时髦的人,但也不是落伍的分子。那个假期,竟然也换了一个智能手机,还让我教她注册了微信号。开学那天,母亲送我到车站,当开往长春的的大巴车启动时,站在车外的母亲催着我说,快上车吧,到了给家里来个电话。直到现在,我离开母亲五年多了,我和她也未曾互相写信诉说母女情长,取而代之的是每晚微信传达彼此的问候和牵挂。
我在网这头,母亲在网那头。(张阳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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